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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边守公用电线年的维修师傅头像第一次上了展览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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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3-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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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边守公用电线年的维修师傅头像第一次上了展览海报

  摘要:如果你走过上海新华路,从手机的世界中抬起头,就能在深秋梧桐掩映的缝隙中,在一家咖啡馆的门脸上看到印着人脸的巨幅海报。有满脸皱纹的老维修工,举手点赞的男人,一脸笑意的女孩,甚至还有人抱着一只咧着嘴的柴犬。他们都是住在附近的普通街坊,从10月起,13位街坊的人生故事被高高挂起,欢迎每一位路过的人前来参观阅读。

  为街坊办一个展,来自一个叫“一人干面”的五人策展小组,其中主策展人就是新华社区的街坊。她们是建筑师、策划、摄影师、产品经理,因为这个展览,那些面目模糊的邻居们变得清晰起来,她们和街坊之间也因此有了新的故事。如一位街坊所言,“当世界保持封闭的时候,我们开始关注附近的生活”。

  吴洪德有一个称呼叫“所长”,全称是“无所事事事务所、一无所长的所长”,四处闲谈或者做一些跳脱的事,“所长”就会上线。比如参加社区的街坊展览,两米长的单人巨幅照片挂在街边咖啡馆的水泥墙头上,背景的蓝色取自他夏天常穿的一件T恤,这位中年男士扬起嘴角伸手点赞,路过的朋友看到调侃,“是不是要参加什么选举去了”。

  展览是他认识的一位建筑师参与策划的,说是在社区的一家咖啡馆,最近两个月会陆续展出一些附近的街坊们的照片呀、人生经历呀,还有金句,邀请他参加。

  他觉得自己是个非典型街坊,不像附近的商店老板、住了很多年的老街坊。且不说他刚搬来两年,更重要的是离社区生活太远了——“我是一个枯燥又参与各种内卷的人。”

  大多数时候,吴洪德生活在另一个身份里——上海交通大学建筑系的老师。那可要随时保持正经,讨论严肃的公共和学术议题,日程表永远是溢出的,上课、会议、论坛、隔着时差和外国的建筑师开会。为了离学校项目更近,他选择住在新华路附近的社区,工作里要表达的时候太多了,日常生活中他只说最少的话,更别说和街坊聊天。

  “要展现邻居的各种侧面,人生百态”,策展的建筑师朋友这样劝他。他想了想,也觉得有意思,算是在补充街坊的“多样性”了。

  以他为主角的展览陈列在附近一家咖啡馆,时长一周。和他一样陆续上墙的还有另外十二位街坊。他还记得布展当天那个充满烟火气的画面,咖啡馆老板喝到微醺,在夜色中,勇武地爬上两层高的脚手架,像家里过年贴春联一样,把他的大头海报贴在了门脸上。

  咖啡馆里空荡的墙壁也被他的人生填满,有几十张水煮菜照片拼成的长图,那是“坐牢一样”闷头在家写博士论文的时候,还剩下的一点做饭自由,“苦中作乐”的成果;还有过去七年朋友圈里的生活动态,拼成了一页“诗”。被印得最隆重的,是他的工作感悟——“没有正确决定,凡事全靠补救”。

  由于几位策展人的本职工作太忙,来不及准备后面的展览,他的展期延长到了将近两周,“所长”被同事和朋友们发现了!平时“相敬如宾”的同事调皮地发来各种角度打卡的照片,“一开始有点尴尬,后来就无所谓了”,甚至有一天晚上,系里的老领导日常散步之后,突然发了条动态,“一抬头看到同事在冲我微笑,要不要去拜一拜”。

  他也借此机会了解了另外十二位千姿百态的街坊,有做了几十年家电修理的周师傅,下岗再就业,至今还守着几台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公用电话,以备现代人的不时之需;附近街边卖粉的夫妻,扛过疫情屹立不倒,连远道而来的同济大学的同行都去他们那儿排过队;这儿住着许多搞艺术和创意的年轻人,其中有一位正在失业的制片人黄女士;朋友的建筑工作室里,有一位快乐的保洁阿姨阿胡。

  他还读到了街坊小E的故事,她是一个即兴表演工作室的负责人,独自坚持一件小众又有价值的事情,让吴洪德感同身受。“这么大的社会,很多人做的事情看似热闹,其实是很孤独的。”

  这些街坊他都是第一次知道,“大家可能(对我)有一种偏爱,让我来参加,其实是帮我了解这个(社区)”。

  展览所在的新华路404号,原本是一家国营的床上用品店,今年七月突然变成了一家咖啡馆。咖啡馆和它的门牌号一样神秘,连个招牌都没有,门头就是一面空空荡荡的水泥墙。以往每次路过,马琳都会注意到这儿,“地理位置好好,可是生意好差,就好奇,老板是个富二代吗?”

  为街坊办展是马琳的主意。她的本职工作是商业活动的创意和导演,在新华路生活了五年,舍不得搬走是因为拥有一个“风景无敌”的阳台,正对着好几栋邬达克设计的别墅。这条老街位于原上海法租界的末端,有一排排漂亮的白色小洋楼和宽阔的梧桐树,却没有像其他网红街道那样被源源不断的游客发现,“闹中取静”。

  马琳喜欢这儿“紧密”的感觉,街道窄窄的,人的联系也密切。她加入了一个“街坊群”,老有人在里面找狗,神奇的是,走丢的狗总能被找回来;也有街坊在里面置换二手物品,她用玩具汽车换到过一大纸袋的橙子和苹果。

  展览名字就定为《这位街坊》。“街坊”嘛,听上去多么亲切,就像她小时候生活的广西北海一样,邻居彼此都认识。她好奇这个住了五年的社区都生活着怎样的人,一定有很多故事。

  马琳和其他策展小伙伴想把平时接触不到的街坊都放进去,搜罗了一圈周围的人。建筑师范小幼(就是劝说“所长”参展的那位)沿着日常生活轨迹问过去,出门会打招呼的保安、小区里的大爷大妈、买东西脸熟的便利店女孩,几乎都拒绝了。有人害羞,有人觉得“我不配”,还有一个每天在路上遇到会打招呼的小学生,告诉她“我妈妈也是做这个的,我知道,这叫‘社区文艺复兴’”,不过也没了下文。

  搞维修的周师傅是个意外惊喜。摄影师Yvonne在一个小区门口看到了他的维修小房子,一到傍晚,这里就成了老街坊们聊天的据点。房子里的灯光旧旧的,窗子上还摆着两台公用电话。女孩们感到惊奇,“哇塞,现在还有人守着电话亭呢”。第二天马琳就跟着Yvonne去了周师傅的小店。

  周师傅六十多岁了,白发稀疏。单位改制下岗之后,他就在这儿开维修店,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年了。周师傅穿着一身丝缎睡衣接待了这几个年轻人,金句迭出。“人生只有3天,感谢昨天,珍惜今天,再努力创造明天”,“每天出门前首先照照镜子,看看有没有服务好自己,然后才能去服务好别人”,听得她们赞叹连连。

  第一位展出的街坊就这样定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老街坊”。和他聊天的时候,马琳想起了自己的爸爸。他和周师傅同岁,也特别会修东西。小时候她家客厅里堆着好几台电视、录像机,全是朋友拿来让爸爸修的,家里还有一堆根本用不着的零件。周师傅也对这样的东西有执念,“这个不能丢,不然别人拿过来就没有零件换给他,因为已经停产了”。

  周师傅的海报挂出来那几天,来了一些或年轻或年长的街坊。有人认出了他,“这不是那个修理的么”,也有人议论“这个老大叔爱喝酒”“也不是都能修好,还搞个大头像在那边”。

  马琳默默听着,没有告诉周师傅。“喝酒不是什么负面评价,东西也不是都能修好。只要真实地展现出一个人,不用担心别人有什么评论”。

  她们邀请周师傅来看展览,“朋友们都给我发过照片了”,他说。不过某一个晚上,他还是亲自来参观了自己的展,依旧穿着他拉风的睡衣和拖鞋,仔细地把每一张海报都看了一遍,还合了影。

  周师傅的小店并没有因为这个展变得生意兴隆,但他告诉马琳,“感谢你们,好多人一看照片,名字都没写,就知道是我。很多人想起我来了”。

  随周师傅的展览挂出去的,还有一个报名问卷的二维码,更多年轻的街坊是以这样的方式征集来的。马琳陆陆续续收到三十多份回答,这些问题就像一扇小小的门,让策展的女孩们看到街坊们的内心世界。

  失业的制片人黄女士其实是个年轻女孩。她和一个陌生人在路上救过一只被车撞的狗,后来才知道狗是附近停车棚里15个看车的保安养了十年的小伙伴,胖胖的,周围的阿姨也爱它,给它送垫子和吃的。“这个街道真的很有爱”,黄女士因此和保安师傅们建立起友谊,下班路过就会和他们聊聊天,下班再晚,路过这儿都充满安全感。

  街坊们有着截然不同的经历和生活态度。有人属于体验派,做过很多职业,中间跨度很大;有人说“平安过一生”就是最有成就感的事情了,有人分享了由衷的快乐——”在新华路遛狗的时候,阳光透过梧桐叶照下来”的时刻。

  一位叫加伟的建筑师讲到,他在汶川地震之后去华西医院照顾病人,“近距离面对死亡、承担关乎陌生人生命的责任”。同样的时间点,马琳也在汶川做志愿者,后来他们见面,分享了共有的生命体验。

  有个女孩在问卷里分享了自己最喜欢的颜色,“以前呢最爱的是蓝色,现在呢最爱的是世间万物,因为每个人每个生命都有属于它的专属颜色。”马琳记得她,有一次要走了客户淘汰掉的好几双全新的宝蓝色袜子。

  “怎么这么贪心”,马琳当时还有点不满。看了她的问卷和朋友圈才意外得知,这位街坊最近几年突然看不到颜色了,只能分辨黑白灰。中途好过一回,看到的第一个颜色就是蓝色。拿到宝蓝色的袜子之后她经常穿,还特地让朋友描述了一下这个颜色。“我觉得天呐,当时提到颜色是为了给大家配衣服(作参考),很无心的,才知道原来对她这么特别”。

  咖啡馆老板是一个扎着酷酷小辫的、热心的上海中年男人,爱聊天。平时不方便打扰客人,因为这个展,和脸熟的街坊们变成了朋友。跟建筑系的所长就讲讲新华路上的建筑和历史,同龄人嘛,他很认同所长年轻的心态,“40岁,就是过了两个20岁”;和待业的黄女士就聊“失业”,“如何积极面对失业,把它看成一种事业的开创吧”。

  咖啡馆没有电源插座,他希望街坊们喝咖啡的时候休闲一点,聊聊天,别老惦记着工作了。正如失业的黄女士在展览里的人生态度,“放下手机,立地”,这一点上他们完全达成一致——“放下一切电子产品,多一些人和人之间面对面的交流”。

  上周在咖啡馆,新华路上的社区组织大鱼营造又办了一场社区节。策展小组的亚婷趁热打铁,筹备了一场读诗会和一场即兴演奏会。即使演奏的是实验音乐,也吸引了众多爷爷奶奶、小朋友们现场围观。路过的狗狗也被邀请上台,当然是啥也没说出来,也收获了一众街坊小姐姐的喜爱。

  亚婷不住在新华路,她是被这里的热闹吸引来的。在她的社区,人们的活动分散在商业区、展馆,或者是在滨江散散步、野餐,没有一个类似的空间能把街坊聚起来。这种感觉在疫情爆发之后尤为强烈,“当时我回了湖南老家,老家那边的镇上家家户户都开着门,每个人都认识我,回到上海之后很明显的断层就出现了”。

  新华路的街坊们对自己生活的附近有积极的热情。有一阵子街上一个钻着孔的艺术雕像突然不见了,有街坊觉得它“长得太像垃圾了”,喜欢它的街坊就很气,“你凭什么代表我们的审美”。没多久,雕像又悄悄回来了,棱角被磨圆了一点,尊重街坊们的共同审美,做了一点妥协。

  因为这个展,产品经理亚婷认识了一帮和她生活截然不同的人,也让她获得了一些力量。她在展览期间辞了职,准备回家,通过策划一些丰富的内容让家乡的街坊们也能更强地连接起来。

  在社区节的现场,展览里的街坊们碰面了,“所长”吴洪德见到了失业的黄女士、维修周师傅等等。这位积极参与内卷的高校青年教师表示,“社区生活太丰富了,可以说是过于丰富了”,语气中是略带苦涩的甜蜜。

  他和常驻新华路的老板聊了聊附近的房子,发现“跟各位老板聊天也不用长篇大论,仅仅是互相关心一下,就很开心”。

  “希望大家少一些互相的事情,多一点自由散漫的无目的”,这是他对新时代邻里关系的期待,“随缘认识,随缘结束,然后随缘忘记”。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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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编辑:郭晓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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