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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点点头，走到片场，跟徐英华点头确认，开始第三场戏。躺在雪白病床上，丁诚如同一瘫没有生命的烂肉，双眼丝毫没有焦距，直直望着天花板。门被推开，一个身穿警服的女演员走进来，看着丁诚，刚才目睹全部演戏过程，真正面对的时候，几次张嘴，嗓子好像被什么堵住，台词硬是说不出来？面前站在这个人，如同半只脚已经迈进鬼门关，任何一句话，都可能……深吸口气，故意平静道：“请问是范志康先生吗？”见丁诚毫无反应，直接出示证件道：“我是调查民警，对您女儿的不幸深表歉意，不过按照规定，非正常死亡尸体必须经过法医尸检，才能排除他杀……”话音刚落，丁诚如同雷击，猛的坐起来，眼睛直勾勾盯着女警，看着人直发毛。“我理解身为父亲的痛苦，但我们也希望尽快查出，这是规定，请理解配合！”丁诚仿佛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床上，几次张嘴都没说出一句话，最后终于道：“倩倩已经走了，现在居然连一具全尸都……”抱头痛哭，身体蜷缩成一团，不停颤抖着，压抑的哭声反而更令人心碎。摄像机没停，这个镜头足足持续十几分钟，所有人，就连徐英华都热泪盈眶，旁边几个身为母亲的女工作人员，转头泪崩。慢慢走到丁诚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慰道：“哭吧，哭出来能舒服点！”现在的丁诚完全进入角色，原本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哭，按照剧本只是几句台词，没想到……实在没忍住！就在站起来的瞬间，不知道是谁，第一个鼓掌叫好。全场响起雷鸣般掌声，丁诚红着眼眶，有些受宠若惊，赶紧鞠躬致谢。“他是谁？演的真好！”“第一次在现场被人演哭，不行，我得给闺女打个电话！”“三条一遍过，！”丁诚耳边响起各种议论，不知道说什么好，徐英华看出年轻人的手足无措，笑道：“大家都夸你演得好还不高兴？”丁诚赶紧客气几句，准备换衣服转场，徐英华一把拉住，命令道：“今天不拍，你必须休息！”“这……”丁诚能感受导演的善意，只能点点头，人家都不怕，再坚持就有点不识抬举了。大哭一场，这几天积压的情绪全部爆发，心里大石头落地，这股劲一泄，全身软绵绵的。徐英华不傻，转身叫来助理道：“给他换一个单间。”把房卡交给丁诚，鼓励道：“回去好好休息，今天的戏我很满意。”回到剧组长包的酒店，洗个热水澡，躺在床上，看着干净单人间，回想起刚才那一句丁老师，心里别提多过瘾！曾几何时，哥也能被人叫老师了！沉沉睡去，一觉日上三竿，赶紧洗漱干净到片场，幸亏没迟到。化好妆，换上服装，开始第四场戏。跟着医院那个女警，第一次来到警局停尸房，看着女儿光溜溜的躺在冰冷解剖台上，曾经的笑颜如花现在只剩下毫无血色，明亮大眼睛再也不会光彩照人……哆哆嗦嗦走到面前，慢慢伸出手，轻轻摸着脸颊，瘦弱锁骨下两道骇人刀口，丁诚身体一晃，差点昏倒。“你没事吧？”女警赶紧扶着这个可怜的中年人，看着清秀女孩，十三四岁，花一般的年纪，可现在……“经过尸检，彻底排除他杀可能，待会签字确认后，尸体就可以领走。”见丁诚没有回应，实在不忍心道：“我们警方不能调查，请节哀顺变。不过要是发现任何可疑之处，这是我电话，第一时间联系。”丁诚接过笔，看着女儿的脸，喃喃自语道：“别怕，咱们回家，爸爸现在就带你回家！”“过！”听见导演喊咔，演女警的演员长出口气，松开扶住丁诚的手，感叹道：“丁老师，跟您对戏压力好大！”丁诚脸一红，不知道如何回答，正好徐英华叫自己过去，赶紧跑过去。“接下来的戏是半个月后，情绪你需要再深一点，爆发力不用那么强。”徐英华拿出剧本，给丁诚讲戏道：“现在角色身上应该是颓废，不，应该是……”“行尸走肉！”丁诚接话道：“最亲的人离开，这个世界对范志康来说，已经了无牵挂。”徐英华点点头，叫来化妆师，嘱咐几句，重新化妆换衣服。镜子里的丁诚越发憔悴，黑色眼影让眼窝深陷，脸颊消瘦，面容苍白，如同一具骷髅。“第五场开拍！”傍晚丁诚走进小区，原本有些驼的背更加佝偻着，面如枯槁，满脸胡茬，衣服不知道多少天没换，发出阵阵酸臭。双眼没有任何焦距，脖子往前梗着，上身仿佛僵尸，只能靠双腿艰难往前挪动，谁看见只有一个词：行尸走肉！“看见没？那就是上个月闺女的爹，太可怜了……”“听说老婆早就死了，现在连闺女都没了，哎，真是作孽啊！”“多好的小姑娘，为什么就想不开走绝路呢？”耳边响起不远处大爷大妈的议论，丁诚充耳不闻，人都走了，说这些有什么用？直到站在家门口，涣散目光才有所松动，慢慢掏出钥匙，手微微哆嗦着，原本最熟悉的钥匙，几次居然拿错。摄像机前的徐英华露出满意微笑，这个细节处理的好，现在的范志康正处于创伤后应激，根本无法接受女儿死亡的现实，从内心抵触着。终于打开门，原本干净整洁的房间乱七八糟，把所有灯打开，连拖鞋都没换，走到餐桌，呆呆望着上面十几个汉堡袋，眼圈一红，把手里刚买的放上去。“看爸爸今天给你买了什么？”“你最喜欢吃的汉堡鸡翅，以前整天吵着要，现在……”想哭，却一滴眼泪都没有！回头看着女儿房间，门自从出事，再也没有打开过。无数次鼓起勇气，可还是……这些天一直没出车，单位也给发长假，让好好休息。整天无所事事，如同孤魂野鬼，白天不敢在家呆，漫无目的在街头游荡。夜里才回家，把所有灯打开，整夜整夜守着，听说人的魂认家，生怕倩倩找不到回家的路。站在门口，喃喃自语道：“我就不明白，好好的你为什么要！”“你妈虽然走的早，但老爸这么辛苦跑车赚钱，省吃俭用供你上学，别人孩子有的，咱们是不是都有？”“你说同学都用苹果手机，我给你买。你喜欢学跳舞，咱们上最好的。你今年过生日，是不是直接去饭店包桌……”“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千言万语，最后一声叹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打开房门，血腥味早已散去，只留下地板上一大滩干涸的暗红。看着女儿的床，久久无语，没人知道丁诚在想什么？走到书桌前，慢慢抽出抽屉，一件件整理遗物。女儿平时学习很好，总是前十名，虽然有点内向，但人很乖巧，从来不找麻烦。“这是……”突然什么东西从抽屉下面掉出来，丁诚捡起，居然是一本带锁的日记？用力拧开，真不知道女儿有写日记的习惯，平时跑车太忙，很少跟她聊心事，毕竟是父女，肯定不如母女来的亲近。“3月17日，阴。我的心情跟天气一样差，今天下学路上，Q和W把堵在小街道，W打我耳光，左脸三下，右脸五下，笑我的左脸比右脸小，帮我调整一下……”“3月19日，雨。今天换成Q和L，L还好，只是轻轻踢了我两下，Q喜欢抓我的头发，可能是因为她自己头发少，笑我是长毛怪，线日，晴。W单独在学校门口等我，说看中一款口红，缺两百块钱。我只能把零用钱给她，所以没有打我，其实我知道那款口红网上才199，我又不傻……”“每天下学路上那么多人，我不知道她们为什么总欺负我，躲都躲不过……”“是不是知道我没有妈妈？”丁诚双手剧烈颤抖着，双眼慢慢充满血丝，整个人如同受伤野兽，嘴里发出阵阵咯吱咯吱，那是咬牙切齿的声音。不停往后翻，足足二三十页，从几个月前，倩倩就被三个混社会的小太妹欺负，先是挑衅，然后辱骂，最后直接动手打。突然回想起很多次，见她手臂脸上有淤青，追问只说是不小心碰的，当时为什么没有……看完日记最后一页，发疯似的继续翻找，打开电脑，浏览页历史进入邮箱，垃圾箱有几段小视频，居然是女儿被打的场景。眼睁睁看着女儿被两个流里流气的女孩用力扇耳光，用指甲掐，甚至直接用脚踹……旁边还有一个哈哈大笑，用手机拍摄全过程，倩倩毫无反抗，只能默默忍受着，最痛心的是脸，一幅习以为常的冷漠……丁诚发动目眦尽裂，表情如同地狱来的厉鬼，血红眼睛死死盯着视频里三个女孩的脸。“畜生！”双手紧握，长指甲深深插进手心，鲜血从指缝慢慢流出，一滴滴落在键盘上。“死！”“你们都该死！”突然发出阵阵嘶吼，满脸都是泪水，鼻涕横流，终于明白为什么乖巧女儿会选择。平时胆小内向的她，居然有勇气先吃整瓶，然后硬生生用小刀割脉等死……丁诚拿起桌上照片，看着笑然如花的女儿，深情道：“倩倩，你不要怕！”“爸爸会帮你报仇，你等着。”“不用了多久，我就送这三个畜生过去陪你。”“咱们拉钩好不好？”“乡下来的土包子就敢这么狂？给我等着，放学有你受的，要不教训你我王字倒着写！”王小明恶狠狠看了方景一眼，敢当着全班这么多人让他下不来台，这梁子是结下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他王小明不是君子，报仇从来不隔夜。“猴子，一会叫上人，放学把这小子堵了。”心虚的看了看摄像机，猴子小声道：“这不好吧，他身边这么多人跟着，一不小心上电视怎么办？我爸知道不得削我？”“怕个屁啊！这些工作人员能一天二十四小时跟着他？总有落单的时候。”“真的假的？你别骗我？”“老子骗你干嘛？别磨磨唧唧，一句话，干还是不干？”思索几秒，猴子咬牙点头，“干！”下午五点，方景背着书包从教室出来，秦远山的车在校门口已经等候多时。操场上，几千学生放学回家，结束一天的课程，大家有说有笑的不知道谈论什么。这么拥挤的场面，节目组也不好再拍，收起机器就下班了，秦远山家里有摄像头，补两三个人就OK。……方景身边跟着的是胖虎，这家伙一上来就勾肩搭背。“方景，还不快走，我收到消息，王小明要找人打你。”方景一愣，光天化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要打人，城里娃都这么狂？下一刻，还没迈步，四五个穿校服的学生就围他们身边，王小明手里是一根书棍。顾名思义，就是用书卷起来，透明胶布缠死而成的棍，这玩意别看是书，但比起木棍差不了多少，打在身上还是很疼的。“王小明，你想干嘛？我告诉你，方景是我朋友，你动他一下试试？”胖虎站在前面，嚣张的看着几人，别看对面四五个，但敢打他的还没有。原因无他，他老子在市里是开酒店的，名下产业七八种，身家十几亿。“吓唬谁呢？别以为我不敢动你，家里有几个臭钱了不起？惹毛了我照样打。”贾醇家里有钱是不假，但他王小明也不差，这年头谁还没个好爹。方景不动声色往前走了一小步，左手边正是王小明，一旦打起来他就先拿这小子开刀。一拳打肚子，接着飞膝撞下巴，连招他都想好了。“你们干什么！”一声娇怒从背后传来，背着红色休闲书包的宫羽走了过来。“王小明，你胆子不小？敢这样欺负新同学，信不信我马上告老师？”“宫羽，哈哈！哪有……我这是请方景去明德餐厅吃饭，而且他也同意了，是吧方景？”无视王小明的威胁，方景摇头，淡淡道：“他们几个收我保护费，一共两千多，那是我卖猪的钱，现在一分都不剩了。”卧槽！王小明几人傻眼了，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老子啥时候抢你钱了？再说就你这穷鬼，全身上下能掏出二十块？“没错！我亲眼看到王小明抢方景钱了，一大把钞票，五毛一角的都有。”胖虎灵机一动，跟着搭腔。“你说你们还是人吗？不就几千块，缺钱找我啊！用得着抢新同学钱吗？如此恶劣行径，我一定会跟老师反应，绝对不能放过你们这帮害群之马。”宫羽冷着脸看着几人，“把方景的钱还他！要不然我马上叫老师。”“冤枉啊！我们只是想教训他一顿，真没动他的钱。”方景冷笑，“哼！刚刚还说是请我吃饭，现在又改口说教训我，谁知道你哪句话是真的假的？”“王小明，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不还钱我打电话给我二舅，让你去派出所好好回忆回忆。”王小明快哭了，宫羽她二舅是谁？副局长，真要抓他还不是分分钟的是事。不只是她二舅，她爸，她爷爷，她大伯，随便拧一个出来都是大佬，属于跺一跺脚，沙城就得抖三抖的角色。在宫家面前，自家老子可不够看。但钱他没拿，怎么还？总不能自掏腰包吧？深呼吸一口气，王小明咬牙切齿道：“猴子，把方景的钱还他。”“明哥，我没拿啊！”“费废什么话，叫你还你就还。”对他们这种富家子弟而言，几百块根本就不是钱，王小明之所以不想给钱就是心中有气抹不下脸。但偏偏宫羽较真，还闹到要报警的地步，真要进了警局肯定惊动校方，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他。学校为了宣传，这次花了大功夫才把剧组请来，要是因为他的原因学校抹黑，开除绝对是跑不了的。“给你钱！只有这么多了。”这年头谁还揣几千现金在身上，方景又没有手机可以转账，几人凑了凑只有四百多。“哈哈！开个玩笑，我哪能真要你的钱。”方景没有接，本来就是逗逗这帮学生，他两世加起来四十多岁，心态早已不是年少时，还能为这几百块讹人。再说这钱接了就是敲诈，他可不想进派出所。王小明急着看向宫羽，连忙解释道：“我就说没有抢他钱，现在大白了，都是这小子胡说八道。”“喂！抢钱是假，你们想打人是真。”“就是，我作证，你看王小明凶器还拿在手里。”方景的贾醇一人一句，瞬间又把事情拉回来。“我……”书棍在手，王小明有苦口难言，“那啥……我这是……这是……这是从猴子手里抢来的。”“明哥，我……确实是我给你的。”猴子苦着脸，像死了爹妈似的点头，看着王小明那充满威胁的目光，想不承认都没办法。“大家都看到了，是猴子想找方景的茬，我就是来劝架的，没想到惹出这么个误会，真是不好意思。猴子，带着你的人散了，下次再让我发现你欺负新同学我可告老师了。”“是是是，明哥我这就走。”“那啥……既然事情已了，我先回家了。”见方景想说什么，王小明摆手，“别客气，同学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宫羽，胖虎，今天的事多谢了，要不了你们我就惨了。”“这叫什么话，你说我朋友，不帮你帮谁，再说我早看王小明不顺眼了。说出来你可能不行，要不是我们文艺委员在，那几个孙子铁定倒在我大力牛魔拳下。”贾醇吹牛不打草稿，张口就来，就他这身板不被打就不错了。宫羽点了点头，笑着道：“下次他们找你麻烦你就找我。”“那多不好意思。”“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要觉得过意不去就给我唱首歌吧，我觉得你声线不错，搞不好以后真当明星呢！”见天色还早，方景干脆打来一盆水，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清洗一遍，自己住邋遢一点没关系，但过两天可是有客人要到，到时可不想在候摄像机面前，全国人民都看见他光辉形象的另一面。打扫完家里已经是下午四五点，晚饭时间又到了，方景破天荒把半截腊肉煮了，配合土豆白菜，又是三个菜上桌。方茴早就闻着肉香，提着筷子站在一旁，就等方景一声令下，她立马以最快的速度解决这次战斗。“愣着干嘛？吃啊！”话音未落，方茴的筷子如同雨点般落下，一筷又一筷往嘴里送，没几秒钟就塞得鼓鼓的。方景看得又好笑又心酸，大学食堂里，那些倒掉无数，被学生称为猪食的食物都比这个好几倍，而方茴却一年都吃不上几回，以前父母还在的时候，过年才能解馋，也就自己当家后才每个月给她做一顿肉。“慢点吃，没人和你抢！”“唔唔唔！”“你说什么呢？能不能咽下去再说话？”“我说……真好吃。”方景失笑，这丫头有时候真容易满足，一点吃的就打发了，有时候又倔得不行，说什么都不好使。……第二天一早，方景两兄妹站在屋外看着工作人员里里外外到处装监控。“哥，要不我去小花住几天吧？”“为什么？”“他们不像是好人，刚刚还把我房间都装监控了，除了厕所安全，其地方没一点隐私。”“那不行，钱都收了。”“可我没收啊？”方茴弱弱的回答。她巴不得方景把那五十块退回去。“谁说没收？昨天晚饭不要钱啊？那可是先从你五十块里扣的。”“方景，你不要欺人太甚！”“我欺你干嘛？又不能当饭吃，要不为了补偿你，过几天回来再给你买一套黄冈特产。”“黄冈特产？什么好吃的吗？”一听到好吃的方茴就大变脸，笑眯眯的样子哪还有半分怒气。“好吃极了，我跟你说，那玩意一般人根本享用不了，一套都要几十块钱，只有城里娃才经常用，而且还是成绩好的，成绩差的父母都不给他们买。”“这么好？那你可给我多带点。”“没问题，管够，谁叫你是我亲妹妹，不心疼你心疼谁。”“嗯嗯！”方茴狂点头，“我们是亲兄妹，有好处一起分享！”……第二天一早，方景穿了一件黑色圆领短袖，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前往湘南，不是他不想穿白的，而是常年田地里干活，皮肤都晒黑了，穿白的反差太大不合适。身后跟着十几人，七八台摄像机，方景第一次有一种众星捧月的感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大明星出行。“方景，你行李呢？”导演疑惑看了他一眼。“这里呢？三件衣服两条裤子。”方景拍了拍背后的书包。导演：……“不是，你小子就不能多带点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旅游呢。”“我倒是想多带点，但实力不允许啊！家里就这几套衣服，总不能把我妹妹衣服一起带走吧？”“不是给了你四千吗？”导演不满，他还以为方景是想占小便宜，故意博取同情显得寒酸一点，让那边城里人给他买。“我妹妹马上去县里读初中，租房子要钱，书杂费要钱，生活费要钱，家里需要钱的地方太多了，不能乱用。”“行，我知道了。”导演微微叹气，从身上掏出两百块给方景，“别买太好的，不然人家以为你才是城里的我就麻烦了。”方景没打肿脸充胖子，说什么我不要这种话，家里条件摆在这，矫情反而让人看不起，“谢了梁哥，我懂得，绝对不会乱用的。”“行了，你快走吧，一会就赶不上飞机了，我这边还忙着呢！”出了村，随行的工作人员瞬间少了一大半，只剩下一个司机两个摄像，司机送他去机场，摄像则是需要在路上拍几段材料，播出的时候好搭几句心里独白和解说。两个小时后摄像关掉摄像机，设备放好，两人打开车窗狠狠的抽了根烟。“小朋友，困就睡一觉，现在不拍了，到机场的时候我在叫你。”“谢谢陈哥，我还不困。”方景通过这几人的聊天已经知道他们名字，司机姓许，两个摄像一个姓王，一个姓陈。陈宇失笑，“我说你小子从哪学的，见人都叫哥和姐，也不管人家多大年纪。”方景喜欢和他们这些工作人员聊天，他发现这小子老成得很，见人都打招呼，也不管认不认识，熟不熟。“礼多人不怪，这东西不用学，再说我也没全叫哥哥姐姐，年纪大的我都是叫叔好不。”“是是是，你们村长六七十，和你爷爷差不多年纪你也叫叔。”陈宇大笑，其他两人也跟着笑。“这不一样，村长是因为我跟他熟，叫叔的话无伤大雅，其他这个年纪的人我可不敢这么叫。”几人暗自点头，没想到这小子年纪不大人情世故挺懂。一路上方景和他们聊天打屁，不知不觉两三个小时就过去，见陈宇有些困才停下，自己也靠在座位上小歇，连坐四五个小时的车确实有点累。下午五点多，方景到达机场，其他几人打道回府，重生七八年了，方景还是第一次坐飞机，看着人来人往，行色匆匆的人，仿佛他又回到前世。飞机上没遇到那些传说中美女艳遇，或者某狗眼看人低富二代要求换座位这种事，平平淡淡，几个小时后顺利到达沙城飞机场，刚出来就是一股热气扑面而来，这边的天气不是一般热。在路边，一个微秃的中年男人举着方景牌子，旁边是几台摄像机，一看就是变形记剧组，方景径直走过去，笑着点头喊了一句，‘叔叔你好，我就是方景。’“你就是方景啊？你好，叫我秦叔叔就好，这是你王阿姨。”秦浩指着旁边一个戴眼镜女士说道。“阿姨你好！”方景没想到这位居然是和他交换的主角母亲，开始他还以为是剧组工作人员，没办法，或许是保养好的原因，她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和旁边这半个地中海一点不像夫妻。
学校八点半上课，学生们一般八点就到，因为还有二十分钟的晨读。方景一进门就成为全班焦点，几十双眼睛全盯着他看。不是看他多帅，只是单纯的少年心作怪而已。“这小子长得平平无奇，还没我帅，怎么就没人找我上电视？苍天不公啊！”“兄弟，这才几个菜，你就醉成这样，出门前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就你这鞋耙子脸也好意思说帅，要脸吗？要我说新同学挺精神的，五官端正，个子也不矮，就是黑了点。”“哇！扑捉小帅哥一枚，一会你们谁也别和我抢。”一个满脸青春痘女生眼底冒星星。“乡下穷小子，谁喜欢谁要，我们才看不上。”“就是，长得好看能当饭吃？将来还不是搬砖的命。”七嘴八舌，学生们一个个交头接耳，教室嗡嗡嗡的闹不停。“砰！砰！安静！”班主任张岩站上讲台，板擦用力敲了敲桌面，顿时声消四散，笔落可闻。有摄像机拍着，他们的一言一行都会在电视上播出，为避免不好影响，这位黑面神前两天打过招呼，谁敢让他这一个星期不痛快，他就让谁这个学期都不痛快。“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班的新同学方景，大家掌声欢迎！”台下一片欢呼，好几个男生桌子拍得砰砰响，张岩一个眼神杀过去，立马像闷声埋头不敢造次。“哈哈！方景别紧张，以后你们都是同学，过来说两句，让大家认识认识。”清了一下嗓子，方景走上台，“同学们早上好，我叫方景，今年十七岁，来自贵省，看过变形计的朋友应该都知道我来干什么的。在此感谢节目组，让我十分有幸能来到这里和大家渡过一个星期的愉快生活。小弟初来乍到，要是有哪些冒犯的地方还请大家多多包涵，谢谢！”哗啦啦！此刻台下掌声雷动，不管真心与否。“方景，再讲几句，你这自我介绍太少短了，说一说你的兴趣爱好或者生活习惯什么的。”张岩没有放过方景，笑着就让他多说一点，实际上这也是节目组要求的。因为方景的介绍一点亮点都没有，根本体现不出山村孩子的风貌，这个时候应该干什么？要与众不同，哭惨！有多惨就说多惨。“额！好吧，那我就多说几句，我家在大山里，交通出行不便，最近的中学离我们村有四十公里。每个星期我都要回家一趟，嗯，走路那种，没办法，缺钱，所以学校要是有什么八百米长跑记得找我哈，第一不敢说，前三没问题。回到家就帮忙干农活，一天下来腰酸背痛，躺着就不想动，像李密牛角挂卷的高尚情操注定和我无缘……”洋洋洒洒讲了十几分钟，台下学生越听越心酸，“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有人替你负重前行。”听到这句话时好几个女生落泪。班上的学生不尽是富裕家庭，有的家住农村，条件不比方景好多少，靠的是勤奋努力，熬无数个日日夜夜才换来这所学校读书机会。“咳咳！差不多了，有什么想法大家下去再交流，你们英语老师都站半天了。”张岩打断方景的话。“王强，你是班长，平时要多照顾新同学，知道不？”“放心吧老师，妥妥的！”王强笑着比了个OK。他来自东三省，一口存纯正东北话指引全班口语方向，和他聊天不到半小时，没一个不跑偏的。方景被安排到最后一排，不是没有位置，而是摄像机随时要拍他入镜，如果在前面的话工作人员会挡住其他同学视线。“起立！”“老师好！”“现在请把书翻到四十六页。”……一节课下，贾醇迫不及待转头和新同学聊天。“同学你好，我叫贾醇，以后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我。”“你好，我叫方景。”“嘿嘿！我知道你，农村来的嘛！不过你别担心，我交朋友从来不看他有没有钱，因为他再有钱也没我有钱。”方景怔了，上一次听见这么装逼的话是什么时候来着？“巧了，我和你一样，交朋友从来不看对方有没有钱，因为他再穷也没我穷。”“哈哈哈！你这人真有意思，一会大课间别走，我请你吃零食。”……一上午功夫方景就和很多同学打成一片，或许是好奇心里，大家对他的经历很敢兴趣。当听到方景说他们村这几年才通电时，贾醇瞪大眼睛，就跟见外星人似的。不过听说他们村有一条河，河水清澈，每年夏天都可以游泳贾醇又羡慕了。……下午是音乐课，平时经常生病的音乐老师终于回到课堂，为此同学们欢呼雀跃。贾醇不停感谢方景，说这是沾了他的光，要不是这节目要上电视，搞不好和体育老师一样，音乐老师还生着病呢。“好一朵。”“好一朵。”“开雪也白不过它。”“我有心采一朵戴。”“又怕旁人把我笑话。”……教音乐老师是个三十多岁的妇女，一开口教室就安静了，方景听出这是苏州民歌。这么多版本中他最喜欢的也是这一首，由前世黑鸭子组合演唱。一曲唱罢，老师开始教大家朗读，主要是纠正他们的错音。一首歌字正腔圆，对咬字要求很高，其实唱歌也是最好的普通话老师。前世方景普通话不好，就是靠大量听歌唱歌练的，以至于最后走上主播的道路，天天路边唱歌喊老铁六六六。读了几遍，确定没有错音后老师开始一句一句教大家唱，可惜一开口就是鬼哭狼嚎，根本没法听。十七八岁的年纪，各方面都在发育，声线也糙得很，只有女生还好点。听到这般惊天地泣鬼神的声音，音乐老师苦笑摇头，这一幕让她响起当初刚进音乐学院的时候，全班也是这样乱吼。“停停停！求求你们先放过我耳根子一会，都麻了，唱歌要讲技巧，别用喉咙发声，太难听。现在大家跟着我一起做，张开嘴，用力吸一口气，是不是口腔后方，小舌头下面凉凉的？那叫凉风点，你们发声时尽量从那个点发，这样唱出来要好听多了。”……云碧峰上开始飘起了雪花，预示着临海郡的冬天来临了。云碧峰周围的几个凡人村镇开始准备起过冬的粮食，村镇里开始热闹起来。云碧峰上的修士虽不及凡人来的讲究，但也到了一年中开始统计全年收获的时候。一些在外面的族人也开始陆陆续续的回到家族，领取一年的俸薪。就连家族学堂里的孩子也可以放几天的假，回家里住上几天。……一道车队缓缓的从远处朝云碧峰驶来，领头的铁背蛮牛顶着寒风行进着。赶车的中年男子对坐在一旁的老者说道：“二长老，您有几年没回去了吧？”“得有十来年了吧，这几年一直都没回来。”老者有些愁绪的说道。……这一行人就是从沪上坊回云碧峰的沈焕群一行人，这后面车里的都是一年里店铺里积攒下来的炼器材料和一些在沪上坊收购的物资，准备运回家族族库中。“也不知道凌儿怎么样了？”沈焕群心里想念着。虽然来往沪上坊和家族之间的族人都会给他带来些沈焕群的消息，比如沈瑞凌晋升二阶上品炼丹师就有人专门告诉了他。但是沈焕群的心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随着云碧峰越来越近，车队里的族人也心安了不少，这寒冬腊月的就是那些亡命之徒杀人抢财的时候。只要抢了一笔，找个地方随便一钻，躲在暗处用抢来的物资，等来年春暖花开再出来也不是难事。“抓点紧，快到家了！”沈焕群朝后面的车队吼了几句。……云碧峰上的洞府中，沈瑞凌却对外面的事情毫不知情，在服下了一颗固元丹后，就运转炼化起起来。从祭练完银龙缠水盾后，沈瑞凌就开始紧张起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服下一粒丹药来加快灵力的炼化。闲暇之余就侍弄一下灵药园里的那十几株赤血草，看看灵兽袋里的噬魂狼蛛醒了没有。每次看到那洁白的虫茧并无变化，沈瑞凌的心中就是一阵失落，但是感受到那虫茧越来越强烈的妖气，心中又充满了激动。沈瑞凌能感受到噬魂狼蛛离二阶妖兽的层次越来越近了，只要能够醒来就是一只二阶妖兽。……沈焕群一行人终于走到了云碧峰下，在山下灵田里忙碌的族人都看向大道上的车队，碰到认识的就会打声招呼。“你们把东西送到族库里去，再把蛮牛领到牛棚，我去庶务堂一趟。”沈焕群对众人说道。“是！”沈焕群走在云碧峰的山道上，心中还真有一些不平静，自从晋升练气大后就一直坐镇沪上坊的店铺当中，能回来的次数少之又少。现在沈焕群已经将近九十多了，再过几年也到了回山上颐养天年的时候了，那时候景字辈的修士就会接替上去，担负起他们的使命。沈焕群轻车熟路的来到庶务堂，看着庶务堂里人来人往的族人，沈焕群心中也颇是欣慰。虽然沈焕群常年不在家族，但一点也不妨碍他在家族中的威信，凡事遇见的族人都会停下来行礼，这些人所服用的丹药大部分都出自这位老人之手，所以都是真情流露。在柜台前忙碌的沈焕柏突然抬头看到门口的沈焕群，扔下手上的事情就迎了上去。“二哥！”沈焕柏激动的拉住沈焕群的手说道。“注意点长老形象，族人们都看着呢！”沈焕群打趣道。沈焕柏也知道刚刚太过激动，有点不妥，拉着沈焕群的手往屋里走。“二哥说的是，我们进屋谈！”两人进屋后，沈焕群环顾了一下，开口道：“老七你这是一点也没变啊！”“都几十年了，不动了！”……“二哥，这次怎么你亲自带人回来了，沪上坊的店铺是谁在打理?”沈焕柏问道。“景洪在打理，前段时间景洪突破了练气九层，已经可以应付了。”沈焕群笑道。“不错，景洪跟在你身边也有些年头了。”沈焕柏像是想起了什么，激动的对沈焕群说道：“你家孙子前些日子也突破练气九层了！”“好啊，好啊...”沈焕群先是一愣，然后才欣慰的笑了起来。“这是五哥前几天告诉我的，你家孙子前些日子去他那领材料的时候就突破了。”“这小子现在的洞府在哪里?”沈焕群问道。“半山腰上，靠近东面的那个洞府。你也该去见见你那孙子了！”“是啊！”……“听说这次水患家族伤亡不少?”“确实，老九更是重伤，你那孙子也去了……”“什么！”“你别急，我慢慢和你讲。”……沈焕柏把滨湖镇上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但只是涉及到三阶妖兽袭击的事件，深处的秘密还只有沈瑞凌四人知道。听完后，沈焕群就不淡定了，准备起身去沈瑞凌的洞府里看看。“车队我已经让人赶去牛棚了，这几个任务你帮我挂上……”沈焕群匆匆的交代了几句就朝外面走去。“二哥，我送你！”……洞府中沈瑞凌正盘坐在石床上，感觉到有人触动了洞口的禁制，随即起身，走向洞口。打开禁制后的沈瑞凌不由的楞在原地，过了一会才走上前弯腰行礼道：“孙儿拜见爷爷！”沈焕群连忙扶起了他，看着沈瑞凌一身不弱于自己的气势，满怀欣慰的说道：“不错，几年不见就到练气九层了！”“全凭爷爷栽培！”“好了，咱爷孙进去聊吧。”……两人进入洞府后，沈瑞凌忍不住的问道：“您怎么突然回山了?”“你三伯已经晋升练气九层了，店铺里有他坐镇我也放心，我就跟着车队回来了。上次回来还是十几年前带你去沪上坊的时候。”想起往事不由的感慨了起来。“那您这次什么时候回去?”“过段时间吧。”……“听说你这次和族人联手挡住了三阶妖兽?”“是有那么回事。”面对沈焕群的询问，沈瑞凌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不错，懂得为家族挺身而出了。”沈焕群赞赏道。“这是孙儿该做的。”“你已经长大了，修为和阅历已经够你闯荡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心里有数就行。”“孙儿明白！”“我这次回来还有一件事，当初那件事已经弄清楚了，被你杀死的楚姓男子是无极宗下附庸家族的人。前些年无极宗的修士有来沪上坊探查了一遍，不过很快就没有消息了。前些日子楚家修士又活跃了起来，所以想让你注意一些，没事不要离开族地。”沈焕群严肃的说道。“我会小心些的。”……“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先走了。你已经练气九层了，好好努力准备筑基！”沈焕群临走前还不忘叮嘱沈瑞凌要努力。……一个月后，沈焕群就和车队离开了云碧峰，向着沪上坊走去。这一个多月时间里，沈瑞凌之余就会看望一下。在沈焕群离开后，又恢复了往日的岁月。一日，在中的沈瑞凌突然感到了地脉的一阵涌动，然后洞内的灵力开始减弱起来。后山一处洞府中，沈焕驰盘坐在蒲垫之上，一道道灵力环绕在他周围。洞府灵穴里开始不断地吐出大量精粹的灵力，磅礴的灵力一出现就被沈焕驰的灵力牵引进入体内。此时沈焕驰体内的灵力已经达到了饱和，一身筑基威压席卷在洞府中，洞中开始散发出强烈的灵力波动。那个天雷滚滚的男人，他脚踏着祥云来到了朱厚照的面前，为朱厚照提供了一个主意，这个主意有三个字，它的名字叫做：性价比！自己为什么非要走高端路线了？为什么非要走奢侈品茅台的路线呢？性价比难道在这个时代不是非常好的存在了？蒸馏果酒，价格便宜，主打中低端市场，反正就是卖的便宜，无论还是时候，便宜都是利器。果酒产业还能发展果树种植业，增加就业，增加百姓收入，这有什么不好的？朱厚照一拍大腿，这事就这么干了。打定了主意，朱厚照的心里面就松了一口气，这事成了，先去睡一觉，然后写一份计划书。在朱厚照将自己第一个生意准备好的时候，扬州这边也闹腾了起来，扬州锦衣卫衙门，千户杨斌脸色有些难看的看着面前的人，来的还真是快啊！面对这个人，杨斌自然是不敢怠慢的，连忙道：“卑职扬州锦衣卫千户杨斌，见过大人！”来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留着一抹八字胡，吊梢眉，眉眼之间带着几分凶厉之色。这个人杨斌自然是熟悉的，南京锦衣卫南镇抚司佥事于力，南镇抚司专司锦衣卫内部的不法事，权威很重，杨斌这个锦衣卫的扬州千户还真的不太敢硬抗。不过这是在平时，放在现在这个时候，杨斌不敢硬抗也的抗。因为一旦扛不住，那么所有的事情就前功尽弃，一旦前功尽弃，自己根本没法抗住对方的报复。于力看着杨斌，虽然心里面恼火，但是脸上的表情还是很淡然，微笑着看着杨斌，于力开口说道：“杨千户，本官也就不绕弯子了，这么多年了，咱们都在南直隶这一亩三分地上混饭吃，这放下饭碗就掀桌子的事情可不太好。”“有什么事情不能商量的吗？”于力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道：“有什么委屈和本官说，本官帮你们开解开解，何必闹成这个样子。”杨斌看着于力，板着脸说道：“杨大人，请恕卑职不明白大人的意思。”听了杨斌的话，于力的眼睛顿时就眯了起来，表情也严肃了起来：“杨千户，你这就有些不识抬举了吧？”“卑职不明白大人的意思。”杨斌再一次说道：“有什么话，请大人直言。”于力顿时就被气笑了，不过也是心头火起，直接说道：“好，那本官就直言，有人向本官告你，说你无缘无故的拘谨盐商，诬陷商人，勒索钱财，杨千户，有没有这样的事情？”“大人，无论是谁说的，卑职愿意和他当面对质！”杨斌继续面无表情的说道，心里面则是翻了锅，同时对着杨莲大骂，杨莲怎么还不来。“来人，把人带上来！”于力冷笑了一声，对着外面招了招手，不远处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正是柳乘云的弟弟柳乘风。来到于力的面前，柳乘风连忙开口说道：“见过大人，还请大人为草民做主！”“杨千户，这是柳乘云的弟弟柳乘风，他现在把你在本官这里告下了，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于力看着杨斌冷笑，眼中全都是蔑视：“当然了，咱们也不能听他的一面之词，你可以说说你为什么抓柳乘云，证据何在，如果有切实的证据，本官绝不偏袒。”杨斌心直接沉入了谷底，事情到了这一步，麻烦终于来了，也变得不好办了。自己有证据吗？不能说完全没有，自己在船上抄出来的盐和文书就是证据，可是杨斌也知道，这个证据根本就不能被当成证据。现在这些证据已经不存在了，只要自己提出来，那么柳乘风就会拿出文书来，证明穿上的所有食盐都是官盐。如果自己没有证据，证明不了柳家走私私盐，自己这个跟头就直接栽进去了。事实上杨斌一直觉得这么干不行，杨斌也劝过杨莲，可是那位根本就是不管不顾。“于大人，他根本没有证据！”柳乘风指着杨斌，大声的说道：“我们柳家一项都是遵纪守法的，杨斌垂涎我们柳家的家业，这才抓了大哥，诬陷我们柳家走私食盐，这实在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于大人，请你为我做主啊！”于力也配合着柳乘风的话，看着杨斌道：“杨千户，如果你拿不出来证据来，那恐怕你这个扬州卫的千户可就做不下去了，来人，去把柳乘云带出来。”院子里面气氛压抑的厉害，于力带来的锦衣卫校尉快速的进入了后面的牢房，很快就把柳乘云给拎了出来，此时的柳乘云样子非常的凄惨。整个人像是被从水里面捞出来的一样，身上全都是伤，整个人都虚脱了。看到这一幕，柳乘风眼睛都红了，直接跑到了大哥的身边，声音颤抖着说道：“大哥，大哥！”说着转头看向杨斌，大声的道：“杨斌，你如此对我大哥，我柳家不会放过你的！”于力看到这一幕，也是猛地一拍桌子：“杨斌，我看你这个千户是做到头了！”“呦，谁这么大的口气啊？”正在这个时候，一个慵懒且略带调侃的声音响了起来，随后一群东厂的番子就冲了进来，然后一个穿着太监服色的年轻太监就迈步走了进来：“挺热闹啊！你谁啊？”说着抬着头看着于力。于力看着来人倒是一点都不意外，东厂的小杨公公，司礼监秉笔太监东厂厂公的干儿子，这一次的事情就是他在后面搅合的。“这是我们锦衣卫的家务事，这位公公就不便插手了吧！”于力硬着头皮顶着杨莲道。看了一眼于力，杨莲缓缓的开口说道：“来人，将这两个人拿下！”说完直接坐到了椅子上：“如有反抗，格杀勿论！”杨莲带来的人可都是东厂的人，那都是心腹之中的心腹，听了杨莲的话，没有丝毫的迟疑，上去就把柳乘风和于力全都给押了起来，余力还想挣扎，被陈档头上去一脚就踹倒在了地上，然后两个番子直接就把他给压在了地上。
半小时开始化妆，这次扮演一个老村长，六十出头，满脸沧桑，粘上胡子很难认出是自己。没办法，小角色从来都是不要脸。各部门准备就绪，丁诚被五花大绑在树上，四周蹲着十几个乡亲，剧情是鬼子搜山抓八路，自己身为村长刚把人掩护藏到后山，全村被鬼子围起来，准备严刑逼问。“要知道皇军的耐心是有限的……赶快把八路交出来！”“还不说……你们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寿星公坐棺材板……都他妈的嫌命长了？”“别抓我儿子……快点放开他……我们真不知道八路在哪里……”“娘……快点救我娘……俺不想死啊！”“放开我媳妇……你们这群畜生……给你们拼了！”丁诚如同野兽般扭动着身体，眼睁睁看着相依为命的村民一个个被乱枪打死，最可怜的还是小翠，被几个畜生糟蹋完，活生生用刺刀……狗翻译跑到面前，满脸苦口婆心道：“那些八路给你什么好处？”“看看身边的人，其实我也不愿意祸害自己同胞，只要你说出来，我保证……”丁诚突然暴起，差一点咬住狗翻译的耳朵，破口大骂：“你个狗汉奸，绝对不得好死，你不是想听八路在哪？”“过来啊……只要你过来……老子就告诉你！”狗汉奸吓的一激灵，赶紧跑到少佐身边，满头大汗解释道：“龟田君，这些都是该死的贱民，大不了直接烧村，我就不信几个受伤的八路能飞上天？”龟田点点头，下令把所有村民聚集到一起，日军围成一群，用枪顶着，生硬的用中文问道：“最后一次机会……谁能告诉我……八路在哪里？”“我数到三”“一”“二”“三”丁诚先是咆哮着，怒发冲冠的表情，全身颤抖，看着一家老小面对屠刀绝望的神情，尤其是小孙子，只有八岁……慢慢闭上眼睛，泪如泉涌，自己不只是村长，还是党员，一个十年党龄的战士！突然露出一丝解脱，这样也好，乱世活的太累，大家一起走，路上也能有个照应。就在枪响的瞬间，突然传来一声哀嚎，一个男人连滚带爬到龟田面前，拼命往地上磕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哀求道：“别杀我……别杀我……我知道八路在哪！”丁诚猛的睁开眼睛，死死盯着男人，不可思议大叫道：“二狗子，是你！”“别相信他，只有我知道，除了我谁也不可能知道……”龟田慢慢抽出军刀，锋利刀尖压在二狗子头上，男人吓得瑟瑟发抖，结结巴巴道：“我半夜撒尿，见老村长鬼鬼祟祟往后山走，手里还拿着一个篮子，当时好奇跟上去……”丁诚如同雷击，摄像机一个特写面对自己，好戏上场，瞬间发动目眦尽裂，情绪从怒发冲冠如同火山爆发，双眼血红，仿佛地狱爬出来的恶鬼，面目无比狰狞。导演盯着特写镜头，只见血丝爬满一双充满仇恨的眼睛，不甘、痛恨、背叛、后悔……赶紧拿起耳麦，急切道：“二号机再往前推，对，再近点！”“拍眼角！”王天死死盯着摄像机，眼睁睁看着丁诚的眼角慢慢炸开，好像一只无形的手，一点点撕裂，鲜血星星点点渗出来，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震撼的一幕！演龟田的是老演员，剧本要求这时候正好回头，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意思是看看你们多怕死。四目相对，一双恶鬼般眼睛盯着自己，瞬间打个激灵，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瞬间窜到脑门，差一点跪了。“二狗子，你不得好死！”“来啊，畜生们，爷爷就在这里，你们不是想杀人，先杀老子！”“就算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们这群畜生……”“哈哈哈……来啊！”丁诚彻底进入角色，眼睁睁看着全家老小杀，可笑的是还是被自己人出卖，没有完成组织交代的任务，那种刻骨铭心的悔恨如同千刀万剐，热血上涌，眼角再次炸裂。“咔！”不知道为什么导演直接喊停，几步走到面前，指着龟田大骂道：“逼站在这里干什么？”龟田一愣，突然想起自己还有台词，一拍脑门，赶紧抱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导演狠狠瞪了一眼，走到丁诚面前，仔细打量那双演技炸裂的眼睛，关心道：“没事吧？”王天跑过来，先给丁诚松绑，拿出冰毛巾，直接按在脸上，急声道：“小刘，快拿医药箱来。”丁诚用手按住毛巾，心中一暖，尽快平复情绪，笑道：“导演没事，这条过不过，不过再来几次。”导演一愣，用力拍拍丁诚肩膀，开心道：“过，这条谁说不过我跟谁急！”见王天找来医药箱，叮嘱道：“赶快用水清理干净，千万别感染，好好休息会，先拍下一条。”丁诚目送导演离开，自己这段戏已经杀青，剧情安排大部队马上杀过来，可惜全村还是领盒饭，主要是为大决战铺垫情绪。王天叫来一个小姑娘，叮嘱好好帮自己消炎上药，然后赶紧去盯下一场戏。丁诚其实没大事，无非有点疼，滴点眼药水，摸上药膏，坐在旁边闭目养神。“兄弟，你刚才演技真是炸了！”睁开眼睛，居然是扮演龟田的胡斌，身后还有那个狗汉奸，两人笑嘻嘻凑过来，仔细打量丁诚，试探道：“科班毕业？”见丁诚笑着点头，恍然大悟道：“难怪，我就说野路子根本不可能这么是不是？”从口袋掏出一支烟，递给丁诚，开玩笑道：“刚才别怪兄弟分神忘词，主要是你的表情太吓人，我还以为是演恐怖片，简直……”旁边的狗汉奸赶紧接话：“就是就是，好家伙，从来没有见过演戏演到眼睛冒血，真！”丁诚心中暗爽，虽然都是小角色，但第一次得到同行认可肯定很爽。年龄相仿，大家很快熟悉，旁边又过来几个群演，都被刚才一幕震撼，围着自己问东问西。刘弘毅盯着摄像机，搞定最后一场戏，满意站起身，脑中挥之不去还是那双猩红的眼睛。叫来王天问道：“那个演员叫？”“丁诚，科班出身，现在到处跑龙套。”导演点点头，看着王天似笑非笑的表情，多年搭档自然明白对方的心思，笑骂道：“？”朱佑樘看着自己的儿子，瞪着眼睛，半天没说话，朱厚照也跟老爹对视，只不过是眨着自己的大眼睛装无辜。良久，朱佑樘狠瞪了一眼儿子，然后才开口说道：“已经让人查了，也对峙过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都不认罪，想要查明很困难，加上外面舆情汹涌，这事如果处理不好，那是会出事情的。”朱厚照撇撇嘴，出事情？在朱厚照看来这更像是一次的案，徐经和唐伯虎明显被坑了。虽然这两个二货干的事情实在是不靠谱，可是这事干的肯定不止他们一个，谁让这两个家伙这么高调呢？朱厚照都不敢想，怎么就什么都泄露出去了？这个时代这些人比后世的狗仔都牛，怎么就什么都能查到呢？像这种鬻题的事情，那不得悄悄的干？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满城风雨了呢？如果前世朱厚照知道高考试题，他肯定谁都不告诉，怎么这就弄得尽人皆知了呢？朱厚照看着老爹，直接说道：“那就更要查清楚了，不然不足以平民愤，不然不足以安人心，不然不足以对天下有个交代。”反正朱厚照就是车轱辘话，一点也不向正题上说，经历了叶淇事件，朱厚照已经发现了老爹的变化了，他不在深信那些读书人说的东西了，这些人嘴上高大上，实际上压根就没什么下限，不能被他们给忽悠了。父子二眼瞪小眼，良久，朱佑樘笑骂道：“小滑头，行了。说说看，你究竟是怎么想的？”“父皇，其实这事很简单，会试刚刚考完，大街上已经流传出了‘江阴富人徐经贿金预得试题’，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有人见过徐经写的文章，这文章与会试考题一样，这也是这一次鬻题案的难点，如果没有鬻题，那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呢？”“其次儿臣看了一下与锦衣卫折子一起递上来的卷宗，这件事情是怎么牵扯到程敏政的？一来是徐经和唐寅都曾拜会过程敏政。”“一个说敬佩程敏政才学，想要拜师，一个像程敏政乞文，瓜田李下啊！儿臣还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一次会试科举试题很生僻，所以好的文章不多，但是在阅卷之时，程敏政见到两篇精彩的文章，大赞这两篇文章必是徐经、唐寅所作。”“从前面这些事情来看，鬻题看起来是真的，但是又不像真的，如果是真的，唐寅徐经又岂会让人看到自己写的样文？做好之后必然熟记于心，然后付之一炬，唐寅可是应天府的解元，不必请外人做样文。”听到这里，朱佑樘点了点头，赞赏的看着儿子，先不说对错，但是儿子怀疑的疑点是有道理的。“其次便是程敏政，如果他真的给了徐经、唐寅，那不应该疏远他们？甚至假做不熟？为何要在阅卷之时盛赞两张优秀的卷子是徐经、唐寅二人所做？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这一样不符合常理。”“整件事情藏在迷雾背后，想要查清，怕是很难啊！”朱厚照说着说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着朱厚照抬起头看着自己的老爹。事实上现在朱厚照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历史上老爹直接将徐经和唐伯虎予以重处，一部分是因为要给舆情一个交代，另一部分应该就是真的生气了。削了唐寅、徐经的仕子籍，同时发为吏，要知道读书人是看不起吏的，这样的做法无异于将二人的尊严踩到了泥地里面。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朱佑樘这样的皇帝要对这两个人这么做呢？估计也徐经直到最后也没说实话有关系，或者说是为了震慑。进京赶考的仕子，别的先不说，你跑去考官家里面又是求文，又是送钱，这样的行为让人很难觉得你没问题。这样的人做什么官，让朱佑樘更恼怒的是程敏政，你是多不会办事？居然干出这么不靠谱的事情来。朱佑樘看着朱厚照的样子，微微笑了笑，不过还是开口说道：“有些时候，并没有那么重要，苦心钻营，会试之前上门巴结考官，即便没有鬻题，也足见心思不正。程敏政，身为会试主考，理应立身持正，他难道就不知道避嫌吗？”事实上朱厚照还是觉得这个鬻题案是不存在的，这个时代有这样的人，他们觉得君子不需要做这种事情，做什么事情都坦荡荡，为什么要瞒着人？为什么要避嫌？那不是自己的作风，不是君子所为，朱厚照很清楚这样的人在这个时代还不少。程敏政十岁时，以“神童”被荐入朝，由皇帝下诏，就读于翰林院，十九岁，以《尚书》中顺天府乡试第一人。二十三岁，举成化二年一甲二名进士，为同榜三百五十余人中最少者。历官左谕德，直讲东宫，学识渊博，为一时之冠。孝宗嗣位，擢少詹事，直经筵，礼部侍郎。看看程敏政的履历就知道，这人一辈子都在读圣贤书，做出这种事情，朱厚照一点都不吃惊。徐经和唐伯虎去找他，也不奇怪，因为这位是什么人？科举届的老前辈，学霸级人物。徐经是怎么回事朱厚照不知道，但是朱厚照觉得唐伯虎去弄考题的可能性不大，唐伯虎可是南直隶乡试的解元，才高八斗不一定，但是放浪形骸恃才傲物是一定的，他会去跑去弄题？“你说说看，如果这件事情让你处置，你打算怎么办？”朱佑樘看着朱厚照，再一次问道。这一次朱厚照漠然了，事实上这事很好办，直接处理了也就是了，首先是程敏政，你一个会试主考，考前应该避嫌，这个不用说了吧？可你呢？不但过从甚密，还收钱，还给他们写文，脑子呢？即便没鬻题，这种没脑子的官也趁早回家，清流官还好，掌握了实权还不定干出什么事情来了。这样的官就别干了，回家去，罢职还家就可以了。听到方景的话，秦远山气极反笑，“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这样讲话？真以为叫一声叔叔就是我侄子？要不是为了录节目，老子能跟你伺候这么久？现在！马上！给我滚下去！”最后一句话秦远山几乎是一字一句吼出来的。一个急刹停在环城路边，秦远山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眼睛通红杀气腾腾。“莫欺少……呸！”方景还想放两句狠话，到嘴巴又咽下去了。“砰”的一声把门砸得巨响。生怕第一次觉得赚钱怎么屈辱，四千块，有时候真的不好拿。独自走了半个小时，方景终于拦住一个摩托车，花了三十多快才“到家”，而此时天已经黑了。秦家的钥匙他没有，只能按门铃，一连七八声，半点回应都没有，节目组工作人员也不在。方景敢百分之百确定，秦远山夫妇肯定在房间，只不过人家不想开门，他又何必舔着脸上去。拳头捏得发白，方景很想把四千块甩秦远山脸上，然后狠狠给他一拳，再吐一口唾沫。……餐桌旁，秦远山面无表情吃着饭菜，对刺耳的门铃恍若无闻。王慧欲言又止，啪的一声放下碗起身。“站在！你干什么？”“干什么？给方景开门！”“回来，不准去！”抓住王慧手腕，秦远山面色寒冷。“那小子狂得很，什么时候向我认错再放他进来。”王慧目瞪口呆，这种话她没想到会出自丈夫之口。“你疯了？他还只是个孩子，要是出了什么事你担待得起吗？”“有什么担待不起，大不了我赔钱，一万八千够不够？”“不可理喻！”一把甩开丈夫的手，王慧气得回到房间，直到大半个小时，趁秦远山不注意才走去开门。只是这时候方景已经不在，门口空无一人。……半夜两点，秦远山和王慧打着手电筒满大街找人。几个小时前，导演组打来电话，问方景为什么不在？原因是他们在房间的监控找不到人。变形计娃丢了，这可是大事，副导演急的团团转，直到王慧把事情说了一遍，气得他想弄死秦远山这个王八蛋。这个时候生气于事无补，召集所有家一起去找，可附近小区公园都找了，半点人影都没有。秦远山慌了，要是方景有个三长两短他吃不了兜着走，搞不好还有坐牢。“你们那边找到了吗？”“没有，东山路怎么样？”“东山路没有。”“淮阳路也没有。”“附近各大银行取款机哪里也没有。”微信群里，大家互报各种结果，都没有找到方景。“扑通！”秦远山一坐地上，头上冷汗直冒，拿着手机不知道要干什么。几公里外，副导演气喘吁吁，跑得满头大汗。“导演，要不报警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旁边的工作人员皱着眉头说道。“报警？神特么报警，再找，想想还有哪些地方我们没去过。”不到山穷水尽，副导演不想报警，一旦警方介入事就升级了，天一亮不知道多少媒体会掺合进来。台里领导知道出这么大披漏，铁定拿他顶缸，到时候就等着卷铺盖滚蛋吧。“会不会去网吧了？”一个负责收音的女生小声说。“你们去网吧找过吗？”副导演问。“我没有。”“我也没有。”“我也没有。”七八个人，谁都没有去网吧找过。“那特么还站着干嘛？找啊！”副导演总算是看到点曙光，心里阿弥陀佛，观音菩萨，太上老君都拜了一遍。之前他们忽略网吧，主要是觉得方景一个乡下土包子，根本不会去那种地方，最多路边或公园躺一会。……嘉伟网吧，离秦远山小区不远的一间小网吧，众人心急如焚找到方景的时候已经快四点。“喝！喝！喝！”呼噜声回荡在网吧，冥冥之中方景好像感觉周围有人，睁开眼一看，十几双眼睛全瞪着他。“你们这是干嘛？”带着倦意，方景迷迷糊糊的问。“我的祖宗，总算是找到你了！”副导演差点给跪下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没人知道他承受的压力有多大。大学毕业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混到这个位置，如果因为今晚的事黄了，那他想死的心都有。秦远山松了一口气，随即大怒，“方景！你为什么不打声招呼就跑出来？知道大家有多担心你吗？我们找你半夜了！”“我打了啊！我在门口喊了这么久你也不开门，没办法只能到这来了，总不能让我睡马路吧？”秦远山气得脸色涨红，偏偏还无法反驳。眼看是针尖对麦芒，王慧赶紧出来打圆场。“你们一人少说一句，今天就到这，以后这事大家也不提，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王女士说得对，这事谁都不要再提，对外也别说，就当没有发生过。”副导演板着脸发话，众人都不敢大意。要说谁最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肯定非副导演莫属，他的职业生涯差点终结在今晚。幸好台里还不知道，不然他肯定先弄死秦远山。这事怪方景吗？根本不怪，人家好好一个孩子，怎么就得罪你了，扔在环城路不说，还不让人进屋睡觉。也就孩子小，心地善良单纯，换成年人早就打起来了。……次日一早，快八点秦远山还没起床，方景催促敲了几次门。没办法，昨天他倒是睡好了，可秦远山一行人几乎一晚没睡，现在眼睛都睁不开。扰人清梦，如同杀人父母，要是眼神能杀人，现在方景已经死几百次了。不满的起床，秦远山随便洗把脸，牙都没漱，急匆匆送方景上学。经过昨天的事他真的怕了，这乡下娃有点彪，说走就走，一点不带含糊。幸好是跑网吧，要是买张火车票回家了，那他真的找都没地方找去。一路无话，两眼瞪小眼，送到学校后秦远山准备回家补回笼觉。“等等！中午我不回去了，就在学校食堂吃。”不来就不来，老子真不想看见你，嗯了一声，秦远山扬长而去。
沈瑞凌和沈焕颜两人退出沈焕驰的洞府后，两人相伴朝半山腰走去。沈瑞凌这才忍不住开始询问道：“四长老，这平州王家是何许人也?”沈焕颜看了沈瑞凌一眼，才徐徐的说道：“这王家以前也是出过金丹老祖的家族，那时的王家在青云门风光无限。当初裕苍老祖就是拜在王家金丹门下，也是在王家老祖的帮助下才创下了临海郡这份基业。不过这王家在失去了金丹老祖后就大不如前了，离开了青云门成为了一方家族势力。借着祖上那些关系，我们和王家还是有些生意上的往来，一些特有的资源都是靠王家从平州运过来的。而且这王家族里现在还有四名筑基修士，如果东窗事发确实可以帮我们抗住青云门那里不小的压力。”在听到沈焕颜的讲的一些辛密后，沈瑞凌也不由的点了点头。要是这样的话，与王家合作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好了，这些事情会有族长去考虑的，你现在最关键的是尽快筑基，在灵石矿脉暴露之前家族多一名筑基修士，就多了和青云门周旋的机会。”沈焕颜叮嘱道。“瑞凌明白！”沈瑞凌突然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压力又增加了几分。“族长交代的事情我会去办的，你回去吧。”见沈瑞凌还想拒绝，沈焕颜连忙说道：“就这么定了，老头子我现在天天待在学堂里，趁能干就多干点吧，而且这山上大部分族人都是我教出来的，对他们的品性也比旁人也更了解些。”“谢过四长老！”沈瑞凌拱手拜谢道。……接下来的日子里，沈焕驰突破筑基后期的消息被掩藏了起来，族人像往常一样的生活着。沈焕颜开始在暗中物色对家族绝对忠诚的族人。而沈瑞凌回到洞府中，抓紧点滴时间起来。……两个月后，后山沈焕驰的洞府中，多了一道人影。“已经弄清楚，王元庆在青云门里拉拢了一批有潜力的家族，组成了一个势力。每月都会举行一次论道和交易大会，相互之间互通有无。”沈景华沉声道。“这王家对青云门是什么态度？”“离心离德，却又不得不表面服从。王家在青云门里已经被打压的不行了，而且我感觉这里面涉及到了青云山山顶的那三位！”“能引起金丹出手的也就是金丹层次的东西了，这王家的底很深啊！”沈焕驰叹息一声。“王家被上面盯着，不是正和我们的想法嘛！。”沈焕驰沉默了一会，决定道：“找个机会我亲自去趟王家，看看这件事情可不可行！”沈景华却是笑了起来，开口道：“机会马上就来了！”“过几天是王家族长的寿辰，听王元庆的意思，会有请帖送上云碧峰，王家也想和我们拉进一些关系。”“我记的没错的话，王家现任族长王启延已经两百多岁了吧？”沈焕驰不由的眼前一亮。“确实！”“有意思了，这场寿宴应该不简单。”沈焕驰会心一笑。“你和我一同前去?”“和同王元庆一行人从青云山上一同去。”“也好！”……几日过后，王家老爷子要举办寿宴的事情，开始被传的沸沸扬扬。王家本来就是平州郡的一方豪门，祖上更是出过金丹人物，在这青云门四郡之地都是有名的大户。更别提王家老爷子本身就是一名筑基后期巅峰的高手，威名远扬。这次过寿，一定是八方来贺，各位家主亲自到场！于此同时，沈家会客大堂里，几名王家族人对着上位的沈焕驰弯腰行礼道：“拜见沈前辈，我家家主欲办寿辰，特遣晚辈前来送贴！”说完就从袖口里掏出了一张请帖，双手呈于头顶之上。沈焕驰左手一挥，那道请帖就稳稳的落到了沈焕驰的手里。“有劳了，转告老爷子，沈家定会赴宴！”沈焕驰对着下面的王家族人说道。“各位远道而来，不妨休息几日再走?”“多谢前辈，晚辈还需尽快回去。”“那好！”……送走王家送信人后，看着放在桌上的那张请帖，沈焕驰微微的笑了一下。“果然来了！”不一会，沈瑞凌和沈焕颜两人就来到了沈焕驰的面前。“族长！”“你们看看吧！”说着一道灵力包裹着请帖飞向了沈瑞凌两人。“能收到这份请帖，看来王家也有意增加关系啊。”沈瑞凌和沈焕颜两人看完后，都默不作声。过了许久，沈焕颜开口道：“这王家准备干什么？”“不清楚，可能就是简单的一次寿宴吧。”“趁这个机会我会和王家商量那条灵石矿脉的事情，你帮我去库房准备一件三阶灵物当做寿礼吧！”“是！”……几日过后，一道灵光冲出了云碧峰，朝着平州方向遁去。王家的灵山是一座三阶上品的灵山，山如猛虎，故名虎啸。这座灵山比沈家的云碧峰还要高上一品，这种级别的灵脉不是一般势力可以拥有的。经过王家几百年的发展，在虎啸山上已经被王家建起了一座山庄，从山脚漫延到山顶，整座灵山都在山庄里。山庄里的阁楼鳞次栉比，建筑一栋连着一栋向着山顶延伸。无数的灵木灵花点缀其中，虽然已进入寒冬，但是这些灵花还是绽开着，让整座山庄都有了不一样的氛围。此时，王家的虎啸山庄中已经热闹非凡了。前来拜访的都是一方大佬，个个都是筑基期的修士。山庄门口的王家族人不时的喊着来访客人的名字。“平州魏家恭贺王老爷子大寿！”“平州陆家拜访……”“山嵊唐家……”……沈焕驰御剑而来，在王家山庄前落了下来。整理一下被罡风吹凌乱的道袍，迈步向山庄里走去。“临海郡沈家前来祝寿！”沈焕驰朗声道。“前辈请！”门口的王家族人做了一个手势。步入山庄，就有一条大道通往山顶，前来拜寿的都是几个认识的凑在一起向着山上走去。沈焕驰环顾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认识的人，也就自顾自的朝山顶走去，沈家是临海郡的家族，沈焕驰认识的也都是临海郡的筑基修士。但临海郡加上沈家，也就四个筑基家族，不满十个筑基修士，不像平州郡大大小小有近二十个筑基家族，几十名筑基修士。平州郡是青云门最大的一个郡，深入内地，经过青云门几千年的发展已经非常富庶了。反观临海郡靠近无边海，需要面临百年一次的海兽潮，而起本身整个郡也不大，也没多少资源，在青云门治下的四个郡中是最荒凉的一个。突然，一名王家族人来到了沈焕驰的面前，恭敬的说道：“是沈前辈吧?”“嗯！”沈焕驰微微颔首。“家主让我来请请前辈去大堂赴宴！”那人诚恳的说道。“带路吧！”洞府内，沈瑞凌一遍又一遍的运转着，随着《青云决》的运转，灵气在他经脉中游走了一周天后，进入丹田之中，随着丹田内灵力积攒的越来越多，沈瑞凌控制着灵力冲击着七层瓶颈。“还不够”，沈瑞凌心想着，又倒出一粒玄元丹，一把吞入口中。玄元丹进入腹中，就化为一缕缕温和的灵力，沈瑞凌感觉到体内的灵力又暴涨了一截，庞大的灵力开始在经脉中乱撞，沈瑞凌运转努力把桀骜不驯的灵力运送到丹田处。此时，丹田内的灵力已经达到练气八层的要求了，但是瓶颈还是卡在哪里，随着的运转，多余的灵力开始散入周围的空气内。沈瑞凌知道自己突破失败了，好在也不是没有一点好处，他的修为还是增长了那么一丝。既然突破不了，沈瑞凌也不强求，给自己施了一个灵雨术，换了一身道袍就出门朝自己家店铺走去。一个月前，沈瑞凌就和那胖老头解除了雇约，和沈焕群一样当了个客卿炼丹师，不用再被联盟的任务所束缚。当然这三年在这里沈瑞凌捞到好处也是巨多的，不然也不能把修为提升到七层巅峰。店铺内堂，沈焕群听完沈瑞凌讲自己的突破情景。考虑了一下说：“你这是遇到瓶颈了，你这三年一直服用玄元丹，现在玄元丹已经不足你突破瓶颈了，恐怕你要想办法弄颗破障丹才有用了。家族这边你是指望不上了，去年刚刚成熟一批清灵果，今年才刚刚发芽，要成熟还要十几年的时间。你爷爷我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要是能搞到一颗清灵果，我就能给你炼出来。”清灵果是炼制破障丹的主药，其他辅药都容易集齐，在坊市就能收集到，但这清灵果生长缓慢，对生活地点也极其苛刻，要在灵气浓郁，阴冷的泉水边才能生长。所以一般在市面上收购不到，只有家族每二十年在家族灵泉旁种上一茬。“你等会可以去散修联盟的商会去看看，不过我劝你别抱太大希望，这种丹药比较冷门，是我们自家炼丹传承里的，在这岭南大地上也就青云门还能有了。”破障丹正是记录在家族炼丹传承中的二阶上品丹药，这种丹药针对练气后期突破瓶颈，除了青云门，也就沈家可以炼制，坊市上一粒破障丹可以卖到一块中品灵石，沈家的清灵果差不多二十年一个周期，每次可以成丹五六十颗，这么算下来刨去种植清灵果的花费，家族每年可以收入三百块下品灵石的样子。“多谢爷爷指点迷津，我这就去那问问，实在不行就发个悬赏任务。”说完沈瑞凌就匆匆离开了，看得出来对自己修为不能突破也是很心急的。看着自己孙儿的背影，沈焕群心里想着：“凌儿，这次别怪爷爷不帮你，你这一路太顺利了，没有遇到过点什么挫折，相信这次瓶颈后你直到大不会有任何瓶颈了。”沈瑞凌来到散修联盟的商会，对着接待的小斯说：“你们这里有破障丹或者清灵果出售吗?”“不好意思，沈丹师，本店现在没有破障丹出售，清灵果也没有。您要是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帮你多留意一下。”那名小厮一脸歉意的说道。“那就麻烦你们帮我多留意一下了，有的话麻烦第一时间告诉我。”沈瑞凌一脸失望的离开了。来到一楼的任务堂，挤过人山人海的散修，来到一侧的发布任务的地方，递过去一块令牌。“帮我发个收取清灵果的任务。”“好的，您稍等，您准备拿什么做酬劳呢”。管事恭敬的回答道。沈瑞凌思考了一下，拿出两瓶培元丹，递给了那名管事。这是沈瑞凌晋升成二阶中品炼丹师后掌握的一种灵药，主药也是洞府中灵田里种的玉琼果，只是二阶中品，是辅助练气中期修士的。“我们这就帮您写上去。”说着就在一块灵木牌子上刻上“收取清灵果，酬劳两瓶培元丹”，叫来一名小斯让他去挂在大厅里。“快看，有新的悬赏出来了。”“居然是两瓶培元丹，我老朱靠这两瓶丹药说不定可以突破成为练气后期的修士，我说你们都别跟我抢。”一名练气六层的散修嚷嚷道。“就你，得了吧，我比你更容易突破到后期”另一名六层散修不屑道。“这清灵果是什么灵药，我怎么没听说过。”“这是你孤陋寡闻了吧，这清灵果是炼制破障丹的主药，那是给练气后期修士突破瓶颈用的。”一名练气四层的散修卖弄得说着。……沈瑞凌自己恐怕也没想到自己的这条任务会在任务堂里引起低阶散修轰动。这也不怪他们，毕竟培元丹对他们这种练气中期的人效果很好，一般散修又买不起丹药，这种直接用丹药支付的任务往往可以让他们更有动力。沈瑞凌现在正在往散修摆摊区走去，在城南的一大块是划给散修做生意用的，这里没有店铺，只有在地上画了一块块方格，散修可以直接把东西放在地上，一人一格，这种地摊生意不需要店铺的租金，所以很受散修们的喜爱。只见这里挤满了人，每个摊位前都站有几名修士，讨价还价的声音此起彼伏，还有商家各种的叫卖。“祖传了解一下啊，可是金丹期的，只是缺失一点了，就剩练气期得了，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三阶疗伤圣药啊，只要有一口气就能保你不死，看一看啊。”“宝藏地图一份啊……”“灵器一件……”……在这里永远不缺捡漏的人，当然也要你有眼力劲，这里大多数都是些低阶散修弄出来的破铜烂铁。沈瑞凌也是怀着同样的目的来的，希望这里可以有所收获。但是沈瑞凌一圈走下来，二阶上品丹药看到许多，就是没有自己想要的清灵果。虽然失望，但是沈瑞凌还是继续逛了下去。地摊上的东西倒是五花八门，但都是沈瑞凌用不到的，逛了几个摊位，沈瑞凌也就买了几粒二阶上品灵药的种子。一个衣着破缕，全身透着寒酸味青年男子引起了他的注意，那男子在每个摊位前都会逗留一下，但是每个摊主都是不耐烦的把他轰走。“走走走，别妨碍我做生意。”沈瑞凌留意了一下就继续逛下了。忽然，眼前这个摊位上的东西让沈瑞凌感到有点奇怪，沈瑞凌蹲下身子，随手拿起一件物品，却偷偷的打量那个引起自己注意的东西。是一块黑色的泛着金属光泽的铁片，看样子是一件兵器的残件。虽然看不出来历，但是沈瑞凌还是准备买下它。“老板，我这手里的玉盒多少灵石?”沈瑞凌不漏声色的问道。那名贼眉鼠眼，透着猥琐样子的散修抬头说：“一百块下品灵石，这可是上古时期的物件，算便宜你小子了。”沈瑞凌心里发笑：“一件最低阶的储物玉盒都能吹出花来。”沈瑞凌放下手中的玉盒，刚准备起身。“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小心，那我这宝贝玉盒磕了一个角，我也不和你啰嗦，要么一百灵石买走，要么赔偿我五十块灵石。不然我可要叫执法队了。”那名摊主一脸心疼的叫道。沈瑞凌知道自己被套上了，看自己年轻，准备在自己身上讹点灵石花花。沈瑞凌一脸笑道：“老板，你这盒子怕值不了那么多吧。”“我说多少就多少，怎么你弄坏我的宝贝还想赖账不成，大伙评评理是不是这说法。”那摊主又开始嚷起来。旁边也聚过来了几名散修。“就是就是，弄坏东西就要赔偿，在不赔我们要叫联盟执法队来了。”“好吧，这还是个套中套。也怪自己经历少，才会进套。”沈瑞凌心中边想着，心里默默运转，一身练气后期的修为释放出来，还把自己的客卿令牌。“这个玉盒我出五块灵石怎么样？”沈瑞凌玩味的问道。那摊主看见眼前的小白兔居然是个练气后期的高手，还是散修联盟的炼丹师，知道自己挑错点子了。一脸肉通道：“这个前辈，晚辈有眼无珠，不识前辈虎威，只是这玉盒成本价也要十块啊。”沈瑞凌望着那名可怜的摊主。“那好就依你十块灵石，不过你把旁边那块黑铁片一起卖与我当个彩头如何？”那摊主盘算着：“那块金属莫非是什么宝物？罢了罢了，反正我也弄不明白，商会也不收，给他算了。”“好说还说，应该的，算晚辈给您赔个不是。”说完就就把玉盒和那块金属递了过来。“前辈您令牌收好，您慢走。”那摊主一脸谄媚的说着。沈瑞凌接过东西，丢下一句话就朝自己店铺走去了。“好好做人，再有下次，我让执法队掀了你的摊位。”修真界就是如此，弱肉强食，只有自己实力强才能不被欺负。为了强加统治，大清就对题本制度进行了改革，自张廷玉把奏折制度化以后，稍微重要一点的事务，地方官员都先撰拟奏折，经过皇帝朱批，认可了，才写题本作正式报告，作为奏事的依据。但奏折中的朱批内容，不得写入题本，这样题本就成了官样文章，价值大大降低。这样其实就等于变相的削掉了内阁票拟的权力，奏折不经内阁直达御前，皇帝批复之后才在内阁那边走一遍流程，内阁成了处理日常事务的衙门。奏折代替了原来题本的作用，使它成为主要官方文书，这一制度坚持到清末。奏折刚产生时，有资格使用奏折的官员不太多，雍正践祚之后，内苦于宗室诸王的讪谤排挤，外困于满汉大臣的朋党倾轧，急于求言，故放宽了臣民专折具奏的范围和权限。由于奏折所涉事情多系，所以奏折的保密性是非常突出的。不能保密，就不要上奏折，保密是书写奏折的前提条件。正是因为保密为前提，官员们给皇帝上奏折也安心，不用担心被别人知道，然后被别人报复。朱厚照看重的就是这一点，比如这一次的扬州案，如果有奏折的存在，那么朱厚照相信情况肯定不会崩坏到这个地步。其他的不说，这么多年了，扬州一个正直的官员都没摊上？当然不会，只是他们有心无力罢了！上的题本估计都没到御前，这个人就没了，皇帝看到的东西也是经过漂没的。一旦有了奏折制度，那么内阁的权力将会得到很大的削弱，内阁权力的削弱代表着内阁首辅大学士权力的削弱。虽然这看起来是一个衙门，或者是一个人几个人的权力削弱，但是朱厚照知道，这绝不是，一旦削弱了内阁的权力，那就代表着整个文官团体的削弱，代表着皇权统治的加强。大清被称为封建王朝的巅峰，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他的很多制度都是非常有利于王朝统治的。由于奏折免去了中间环节的传递，又采用廷寄方法，不但能迅速递到皇帝手中，而且在皇帝朱批御旨后，又可直接发还上奏官员，马上付诸实行，从而大大提高了行政效率。由于奏折都是秘密进行，于是在直省督抚与司道之间，地方与中央，内廷与外廷之间，除正常的领导与被领导等关系之外，又形成了一种相互制约的关系。大臣相互告密，皇帝的耳目遍布京内外，谁也不知道谁向皇帝打了什么小报告，中央部院和地方上的公私事件和人际关系，无论巨细，皇帝都可以从奏折中直接了解到。皇帝于是借助奏折整饬吏治，监察民情，发号施令，排斥异己，天下庶务总归一人处理，从而使封建皇权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雍正皇帝是朱厚照唯一一个敬佩的清代皇帝，因为他的改革和他制定的制度，在很多方面都是开创性的。朱佑樘听着儿子将奏折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很精彩，目光怪异的上下打量儿子，这权术之道，儿子玩的也是炉火纯青，如此手段当真是颇为几分汉高祖的意思，让官员们互相告密，简直就是要了这些官员的命了。不说其他的，单单是官员之间的倾轧，那会造成多少人来回？下官觊觎上官的职位，会不会死盯着等着上官犯错？当然了，换一个角度想，那些正直的官员有了上书的通路，那岂不是很多事情都要好办很多了？遇到什么事情上一份奏折，尽到了为臣子的本分，同时又不会伤害到自己，也不害怕被别人报复，多少人愿意做这样的事情？朱佑樘不敢想象了。“密折递到哪里？”朱佑樘看着朱厚照，略微迟疑的问道：“这个问题你想过没有？”如果递到司礼监，那么一旦遇到不喜欢上朝做事的皇帝，司礼监可是有为皇帝批红的权力，密折到了他们手里会是什么后果？这一点朱佑樘想得到，朱厚照不可能想不到，真的将密折递到司礼监，那么就等于削了内阁的权力转而增强了司礼监的权力。“回父皇，走通政司！”朱厚照想都没想就说道，这个问题他其实早就想好了。通政司现在的情况非常的惨，九卿里面地位十分的低下，可以说是非常非常难过的衙门，同时通政使沈禄是寿宁侯张鹤龄的人。以后不好说，但是这个人前期是有用的，至少他为了攫取权力不择手段，可是先用起来，要知道密折的反抗力肯定也不小，尤其是几位内阁大学士那边。“通政司？”朱佑樘苦笑着摇了摇头：“通政司现在向漏勺一样，进入那里的密折还是密折吗？”“通政司本就是上呈下达，密折走通政司正合适，同时通政司不牵扯到票拟，也不牵扯到批红，对这双方并没有什么影响，同时也不会让司礼监接触到密折，而是由通政司直接呈递到御前，至于保密的问题，儿臣准备在通政司这里密折处，专司各地呈递密折。“朱厚照直接就把自己的构思给说了出来。上下打量了一番儿子，朱佑樘直接问道：“这件事情你想了好久了吧？”“回父皇，儿臣离京之前就在想这件事情了，坐在这紫禁城之中，最难得到的就是实情，想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可以说是难上加难，当时儿臣就在想一个办法。一旦有了密折，除了文官，各地的武将也可以上奏折到御前，这也是有利的。”朱厚照也没否认，直接就点头承认了。看着儿子的脸，朱佑樘笑了，什么有利了，如果放开了各地武将的密折权限，那就等于提升了武将的地位，随之提升的还有勋贵的地位。虽然大家都看不起勋贵，可是勋贵在军中的地位很高的，尤其是现在还没经历嘉靖朝，南京守备都是成国公，勋贵在军中的势力可以说盘根错节，密折能让他们更少的受到文官的控制，因为他们有反制的手段，可以文官，这样一来，文官也不敢做的太过分。
“我带了很多暖宝宝，晚上贴在被窝里……”“刚才不是说每天固定有车去采购日用品？到时候咱们多买点屯起来，慢慢吃……”“就是就是，肯定不能刷卡，先数数现金有多少？”工作毕竟是工作，两个丫头不再抱怨，反而开始考虑如何让自己过的更舒服。丁诚无所谓，真要顶不住就把她们送下山，自己可没那么娇气。宁静的山村突然热闹起来，中午吃完热腾腾的大锅饭，关虎带着工人开始搭布景。丁诚来到牛棚前，跟养牛老把式聊天，学经验的同时还要练习方言。老把式开始手把手教，丁诚用心听着含糊不清的方言，学习如何跟牛相处。“这叫捞草，每天先把铡碎的鲜青草和麦糠用水洗干净，这样才能喂牛……”“揉拌后，再捞上来，淋去水。拿着草筛子，一筛子一筛子的分别倒入各个牛槽里，不能加多，等牛吃光再加，直到他们吃饱。”“这就是捞草用的大缸，满了能盛20多筲，两天就要换水，否则水会臭……”“你先把脏水掏出来，这些泥也要挖出来，再把缸刷洗干净，然后到水井去打水……”井离牛棚差不多三百多米，丁诚吃力的用井绳在四五米深的井内把筲灌满，轱辘摇到上来，再用水担仗一头一个挑两筲水，一桶差不多三十斤。压的肩膀生疼，颤颤巍巍好容易走回来，水只剩下半桶，来回最少三四次才能弄满。瑶仔在旁边心疼道：“这种事不用你亲自干吧？”丁诚放下扁担，看看已经红了的手心，故意轻松道：“这才叫体验生活，现在俺就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小井村人。”“当年巩丽演红高粱的时候，挑水挑满一个多月，人家影后都不怕，我一个大老爷们算什么？”“你这个娃子老巴！”老把式听完丁诚的话，朴实笑道：“不要小看牛，它们都通灵性，只要好好待他们，绝对不亏！”丁诚露出憨厚的笑，二话不说开始跟着老把式干活，只要跟牛有关，必须亲自来，很快崭新军大衣就变得脏不拉几，直到太阳偏西，累的直接瘫在牛棚里。“哞……”几头牛凑过来吃料，丁诚看着它们吃的高兴，突然有种莫名的满足感。不由自主露出真诚的笑容，突然感觉一个巨大阴影靠近，还没反应过来，一头母牛居然直接爬在自己身边。“哞……”丁诚看着近在咫尺的大家伙，身上遍布黑白斑点，因为照顾的好，很干净，有种淡淡的奶香传来。尤其是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平和，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好像很好奇这个突然闯进来的陌生人。“你好，我叫牛二。”丁诚再次发动一心一意，表情也平静下来，毫不避讳的盯着奶牛，轻松问道：“你叫什么？”“哞……”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奶牛居然也回应一声，丁诚很兴奋，慢慢抬起手，轻轻摸在厚实的牛背上，牛也没有躲闪，只是静静的爬着……丁诚满足的闭上眼睛，手放在牛身上，嘴里喃喃自语着介绍自己。牛也时不时回应一声，就这样，一人一牛，安静的躺在一起。“这是什么情况？”关虎目瞪口呆看着跟牛岁月静好的丁诚，无比吃惊，要知道这些大家伙的脾气可不小！平时除了老把式，其他人很难接近，这些牛和耕地的牛性子不一样，只有亲近的人才能靠近，可明明见面才半天……就连老把式都满脸郁闷，自己辛辛苦苦伺候这些家伙，结果还不如小子半路出家？只能仰天长叹一句：缘分啊！接下来几天，就是丁诚每天勾搭小母牛的美好时光。一天三顿正餐，没事还要加点黄豆黑豆刷刷好感值。牛要反刍，所以吃完必须出来溜溜。从开始的七头，变成现在的三头，尤其是花花，堪称种子选手。每天穿个破大衣，天冷脸都懒得洗，整天带着三个媳妇遛弯。随身拿着台词，有空就找老把式学习方言，日子转眼就是半个月。“这……”燕妮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脏不拉几的乡下汉子，背后还跟着一头牛，不可思议道：“你是丁诚？”“燕妮姐好。”丁诚咧着干涸开裂的嘴唇，轻轻把手在裤腿上蹭了蹭，客气道：“我是丁诚，希望合作愉快。”“花，来给漂亮姐姐打个招呼！”花花好像真的听懂了，抬起头，居然朝着燕妮哞了一声，仿佛再说：嗨。见燕妮眼睛珠子都要掉下来的样子，关虎忍不住哈哈大笑道：“这么样？你就说像不像？”“真像！”燕妮前前后后仔细打量丁诚，虽然第一次见面，但因为要合作，所以看过他的全部作品，尤其我不是救星和暗影追凶，真没想到年轻演员竟然出了这么一号。可真正见面，才发现还是远远低估对方的实力！不要以为穿的破衣烂衫，捯饬的脏不拉几，能说几句方言，就能演好农民？最重要还是眼睛里那种朴实，甚至有点自卑和羞涩，刚才面对自己的一瞬间，无论表情还是肢体，活脱脱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老农民。这还是没有化妆的前提下！看着丁诚离开的背影，忍不住低声问道：“你们不是半个月才到？这才几天就……”“连我自己都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能这么快入戏！”关虎摸着顾不上刮的胡茬，看着不远处在牛棚忙活的丁诚，无比感叹道：“要说这些年也见过不少所谓的年轻才俊，长得漂亮的更是一抓一大把。”“可丁诚这样的，绝对是蝎子粑粑……”“独一份！”燕妮盯着满脸赞叹的关虎，这还是那个心比天高的老虎吗？回到警局，丁诚来到验尸房，开始展示的专业知识，直接抓起一块内脏，放在鼻子上闻。刘雨桐直接又吐了！一顿操作猛如虎，让观众身临其境感受到哥哥是多么的加冷血，所有剧情都是为人物服务，观众只要喜欢上角色，其他的都是小事。然后就接上在家跟弟弟对峙的戏，梁宏宇扮成哥哥混进警局，第一次很紧张，完全按照哥哥的分析一字一句背。其实也侧面证明弟弟脑子也不差，只是原来吊儿郎当不操心，只要认真起来，也能哄哄。要说剧本写的真好，看似不经意，都是暗藏玄机。短短四十分钟，既有悬疑推理，又有人物复杂关。
